余光中
在我还没有见过他的时候,这个名字显得很不真实。他不是余秋雨这般,从文字中能描摹出样子的作家,他的乡愁,他的白玉苦瓜,还有“包一片月光回去,扁扁的,像压过的相思”,让人想象不出这个叫余光中的文人,究竟生活在哪个时代。
面对面地看见他,听他演讲,与他对话之后,余光中的真实,又远远胜过了能从文字中想象出模样的余秋雨们。如果说老人家可以有两种亲切的称呼:“老爷爷”、“老头儿”,那么余光中,绝对倾向后者,和黄永玉一样,是那种腹有诗书,但是绝对不显摆的可爱老头儿。
余光中来香港讲《桃花扇》,其实就是为2月份将要在香港艺术节上演的昆曲《1699桃花扇》做个宣传。艺术节的宣传领导台下毕恭毕敬坐着,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余光中在台上一边讲:“其实我不懂昆曲,对孔尚任的欣赏超过了我的自知之明,他们要我当艺术顾问,我很犹豫,是孔尚任在背后推我‘答应,答应’……”,一边讲“要看桃花扇,我觉得看戏不如看剧本。用文字还原情境,比被动着接受剧场推给你的东西要更可贵。”眼看着,台下的领导那个汗啊……
演讲在香港大学进行,环境很商业。墙上挂着“人文港大”横幅,也掩盖不了这所百年名校从许地山、朱光潜那个年代之后,就难以阻挡的人文衰落。浓浓的商业氛围里,余光中像个旧时的老先生,一板一眼讲起了明末清初的历史,讲起桃花扇的人物,分析写作年代和故事背景,不怎么笑,更不飞扬,丝毫不在意身处的环境,也不在意主办方想要的排场、效果、宣传。认真的样子,江南的口音,让我想起中学时代的历史老师。
“我第一次读桃花扇,是在南京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当时家里窗外看出去,就是紫金山……”
离开大陆这么多年了,余光中对于南京的感情,依然那么强烈。说起南京,就会随口念叨“莫愁湖”、“秦淮河”、“紫金山”,瘦小斯文的样子,俨然还是一个南京的老先生。你要说余光中爱国,其实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南京的魅力。我只在秦淮河泛舟了一次,就完全醉进去了。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悠悠小船经过的岸边,看到二层古式小楼,窗户紧闭,不由幻想:回到古代,窗内美人探首,小船里秀才丢魂,绝对的风雅。船只上岸,走回刚刚经过的小楼,惊讶地发现,那个二楼小屋,竟然是李香君故居。
离开大陆这么多年了,余光中对于南京的感情,依然那么强烈。说起南京,就会随口念叨“莫愁湖”、“秦淮河”、“紫金山”,瘦小斯文的样子,俨然还是一个南京的老先生。你要说余光中爱国,其实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南京的魅力。我只在秦淮河泛舟了一次,就完全醉进去了。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悠悠小船经过的岸边,看到二层古式小楼,窗户紧闭,不由幻想:回到古代,窗内美人探首,小船里秀才丢魂,绝对的风雅。船只上岸,走回刚刚经过的小楼,惊讶地发现,那个二楼小屋,竟然是李香君故居。
四百年前的吴侬软语,依稀回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金陵古城的秘密,原来这么动人。难怪从这城里走出的人,无一不毕生牵挂。
演讲结束,掌声轰轰烈烈,一学生递纸条问:先生会不会也写一出像《桃花扇》这样的传世名戏?先生看戏、读书时间怎么分配?从纸条里,几乎能读到学生一脸景仰滔滔不绝的表情。余光中老头儿笑了:“看戏啊,我其实兴趣不大。我比较喜欢看电视剧……”
“至于读书,说来惭愧,这些年四分之三的时间都用在这些演讲上了。我写过一篇文章:《我是余光中的秘书》。我其实现在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秘书该干的,联系啊,应酬啊,可是我稿费少啊,请不起秘书,所以只好自己干了。”
2007年2月8日
余光中 已经有 2 张纸条儿了
四百年前的吴侬软语,依稀回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金陵古城的秘密,原来这么动人。难怪从这城里走出的人,无一不毕生牵挂。
经典:)
总是恁多山高水长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