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英特纳雄耐尔
午夜时分的钱柜歌房,两个男人扯着嗓子拽着话筒拼命嘶吼: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特”字的高音部分,几乎听到声带渗血的声音。F平静的脸上暴出难得的青筋,呈十字;Z就不用说了,面孔基本涨成了点歌单的绛红色。酒杯的影子在天花板上晃动,桌子有点微震,房间在吼叫声里就要烧起来了。
我的二零零七年,就这样一头扎进英特纳雄耐尔的幻想时刻。
挺难忘的一个新年。也是挺难面对的一个新年。
Yeti问会不会写年终总结,新年展望之类的,愣了一下。Z说我总有种小动物找不到家的表情,又愣了一下。迷茫。没错,站在二零零六与二零零七的交界点,就是这个词。
我懵懂又固执闯进的新闻事业,正在脚下慢慢展开。我心怀满足地望着它,却在这面最诚实的镜子里头,看见千疮百孔的自己。从小乖乖相信的一切,在这一年,几乎天翻地覆;从来视若无睹的苦难,在这一年,终于逼我逃出幻想。我不惶恐,只是需要更多一些的力量,和更透彻的心灵。
“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在道德上是不可接受的。”美国历史学家卡罗·金兹堡在被问到“是不是作为一个观众来与这个世界发生关联”的时候说。我终于开始体会这句话的分量。
但这个时代,同样有太多打着“正视听”旗号的人,不负责任地在公共空间里肆意误导。知识分子的理想主义,如果没有清醒伴随,反而导致更大的灾难,这在中国的哪一个年代,都被证明是真理。王小波不相信话语圈是有道理的,掌握话语权力,同时敬畏话语责任,身在其中,才意识到难度多大。
大学时代做《岭南人》,很喜欢一句卷首语:我们不想感动任何人。
听起来多谦卑,可又多虚伪啊。
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和太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对媒体来说,都是灾难。
站在如此真实的新闻面前,我痛苦地认清自己,本性的,和依附于各种教化存在的;而站在如此喧嚣的媒体面前,我又清晰地迷失了自己。亲爱的,在这里,你要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该做什么?
還有香港。
這是我欣賞的城市,但恐怕永遠不會愛上。可是不爱,就要离开吗?
二零零六年我研究生毕业,找到了工作,和w团聚,在香港有了窝点……
二零零七,故事,又该怎样继续呢?
2007年1月4日
2007,英特纳雄耐尔 已经有 4 张纸条儿了
既来之则安之
找不到家
若若安,为了你,我才登录msn。它太慢了,以致我已有好长时间没登录了。
2007,祝你有精彩的故事,我肯定是第一个fans.
欢迎来我新家坐坐:http://tangzi0102.blog.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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