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ding Day

     10月6日是Tam和她的Mr.欧洲结婚的日子。三个月前听说消息，半个月前收到电子请柬，一个素妆着婚纱的美丽女人，和一个白衬衫牛仔裤的率性男人，携手走在沙滩上，晴空姣好，海水正蓝。

 

     不由得手软脚软起来——兴奋的，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同龄人的婚礼耶。总在想，看起来总也不能像老爸老妈那样板起脸来干活儿的我们，结——婚——，会结成什么样子呢？

 

     其实和Tam的生活并没有很多交集，只有那一年，在JMSC共同学习的日子。这个瘦瘦高高的姑娘总是冲每个人都微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你，真诚的表情活像改邪归正的加菲猫。恩，还有，上课的时候，这姑娘的大眼睛总是紧紧盯着老师，盯着盯着……，就耷拉下来，过一会儿清醒了，冲身旁人笑笑，说：“困了”，然后继续打盹儿……呵呵。Tam很漂亮，只是她从不刻意突出自己的大眼睛，还有姣好的身材；她也很认真，总是在我沿着墙角溜走的时候抓着老师问这问那；托她的事儿，她永远帮你记着，哪怕你自己都忘了；偶尔的几次，半夜回宿舍，在楼下看到她，随意地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就着街灯的亮光和朋友聊天，“也是性情中人呵”——当时念头转过，现在回想，那个男孩儿的影子，好似就是今天的欧洲先生了。

 

     港大的日子过得很快，快到现在偶尔回去，看着图书馆和中山径，我总是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属于这学校。港大的人们也是，毕业了就散了，只有几个保持着云淡风清的联系，MSN遇上，问好，聊聊近况，心里偶尔泛起些涟漪。在一个城市的，反而见得很少。Tam便是如此，毕业了，只见过三次，一次是JMSC的开学，邀请老生参加；一次是John家的聚会；再一次便是婚礼。

 

     听说她在凤凰并不开心，很辛苦，但是见面总是笑的，说近况总是好的，直到要离开了，她才浅浅说一句：想过些正常的生活。工作一年掉了十来斤肉的日子，实在是冷暖自知。但夜里翻开她的blog，蒙巴和她笑笑闹闹的生活跃然纸上，学校里那只犯困的加菲猫似乎又回来了。她写，蒙巴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她写，蒙巴是个诚实的孩子，“我相信他”。

 

     看到这句，心里便震了一下。

 

     然后，就看着她，被他的手牵着，走进了礼堂。

     家家酒一样的仪式，走路还歪歪扭扭的，司仪用普通话念稿子，磕磕巴巴，他俩还忍不住偷笑。可是读誓言的时候，谁都没有笑。我坐在后排，看不见Tam的眼睛，我听着那些平时听来正经得好笑的句子，眼睛却是湿了。

     门外是两人在JMSC照的结婚像，美丽的港大校园这时完全成了陪衬。

     门内的Tam，穿着中式旗袍，招呼往来的客人，笑容灿烂，大方得体。娶到她的欧洲先生一定很幸福，如今的欧太太又何尝不是呢？

    

     香港的婚礼简单而朴素，小小的仪式，我脑子里却始终记着那句话：蒙巴是个诚实的孩子，“我相信他”。

     所谓婚姻，原来就是相信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