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山西来的韩三明站在三峡即将拆迁的小县城,茫然四顾,头顶一缕黄发的摩的小青年拦住他。
    “去哪里?”
    “喏,这里。”
    “奉节县青石路5号?”
    “对。”
    “五块钱。”
    “三块钱吧?”
    “这里都是五块钱。”
    “好,走。”
     ……
     摩的在茫茫江水边停下了。
    “到了。”小青年吆喝一声。
     韩三明下车,看着脚下的山和眼前的水,愣了一会儿。
    “哪个是么?”
    “喏,前面,那个有草的坡坡。”
     韩三明望过去,一片辽阔的江水中央,一块几米见方的小土坡。
    “咋地没了么?”
    “三峡工程,你没看新闻啊,整个县城都淹了。”小青年说得兴奋,“我家,就在那里——”他指着水中间一根凸出的铁杆。
    “那人呢?”
    “都散了,搬走了么。”
    “搬去哪里了?”
    “哪里都有,广东,辽宁,哪里都有。”……
    
     这是贾樟柯导演的新作《三峡好人》,英文名叫Silent Life。一个煤矿工人韩三明从汾阳来到奉节,寻找他十六年未见的前妻。两人在长江边相会,彼此相望,决定重婚。一个女护士沈虹从太原来到奉节,寻找她两年未归的丈夫,他们在三峡大坝前相拥相抱,一只舞后黯然分手,决定离婚。导演在影片介绍的最后说:“老县城已经淹没,新县城还未建好,一些该拿起的要拿起,一些该放下的要放下。”
    
     导演专注的镜头对准了每一个在三峡来来往往的普通人,工人、混混、妓女、船工、孩子,每一个人的生活都负担着巨大变化,然而每一个人都在这样的变化中自娱自乐,正常生活着。
     来来往往的船只上是大声打牌、叫骂、调笑的男男女女,身旁安静的包裹才流露出一点漂泊的痕迹;
     残破的工地上是县城男孩津津有味吼着的《老鼠爱大米》和《两只蝴蝶》,节奏分毫不差,连颤音和尾音都模仿得唯妙唯肖;
     一息尚存的砖房里,小混混学周润发学得如痴如醉,烟要用报纸点着抽,讲话要微举手距离眼睛一米,坏笑,喊“大哥罩着你!”
     一块两毛钱一天的客栈里,阿姨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要小姐么?……少妇?”对面只剩一面墙的危楼上,四个女人鱼贯而出,站成一线,朴素的穿着,夸张的姿势。
     砸墙的活是一天五十块,男人都在干。
     打群架也是一天五十块,小青年蜂拥而去。有些人流着血回来了,也有些没回来。
 
     贾樟柯镜头的真实让我几乎难以承受,不是残酷,那只是我们每天都在过的生活,裸露背脊上的苍蝇,听得见钝响的拳脚,它平凡得甚至丑陋。没有伟大的牺牲,没有壮烈的奉献,没有戏剧化的英雄,没有矫情的眼泪,只有淡漠的表情,和很俗的笑。感觉像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久违的老脸。这张不施粉黛的脸,连我们自己都忘了如何面对,贾樟柯却给了他英雄一般的注目礼。
 
     这是一个三峡的故事。和宏大叙事里的伤春悲秋不同,县城里的每一个人,波澜不惊地适应着变化,生活仍然继续,仍然精彩。
     这也是一个完结的故事。三峡蓄水,什么都变了,什么也都该结束了。
 
     两千年的古城只用了两年拆掉也好,水下埋着多少祖祖辈辈男耕女织的痕迹也好,今天的江面,已经平静得看不出一丝痕迹。
     最后的地界上,爆炸、坍塌仍在继续也好,乡里乡亲恩怨热闹不肯罢休也好,墙上赫然画着的156米淹没水位,高高悬挂在每个人头顶,已经无从逃避。
     举家迁移也好,妻离子散也罢,三峡的男人喝完手里的酒,跟着三明,去了遥远的地方那每年死十几个人的煤矿。三峡的女人去广东,“总要有个决定。”
 
     “决定”,是贾樟柯无论戏里戏外都在不停强调的词。
     “我拍电影十年,一直在拍这个巨烈变化中的社会小人物的生活、状态,社会物质的巨大进步,他们付出了最大的成本,但没有人看到。十年之后,我拍《三峡好人》,三峡蓄水了,古城淹没了,变化也该完成了。再去想这个变化本身没有意义,再去讨论三峡没有意义,它已经在那里了,永远不会复原。应该更务实一点,一切都完成了,应该有新的决定了。”
      
      韩三明说:以后想起十元钱上的风景,就想起你们。
      夔门奇景不再有,白帝彩云何处寻。三峡,终究尘埃落定。
 
      中国,是不是也该尘埃落定了。
 
      想起《世界》结尾的一句话:
      我们是不是死了?
      不,我们才刚刚开始。  

2006年11月11日  8 张纸条儿了已经

让我在白发还没苍苍时流浪

筠子 《春分》
词:高晓松  曲:朴树
 
谁听见海里面 四季怎样变迁
谁又能掀起那页诗篇
谁能唱 谁能让怀念停在那一天永不改变
像是一根线 拽住风筝那头的童年
 
谁哭了 谁笑了 谁忽然回来了
谁让所有的钟表停了
让我唱 让我忘
让我在白发还没苍苍时流浪
 
我是一根线 串起一段一段的流年
 
来啊 来看那春天 它只有一次啊
而秋天是假的 生活多遥远啊
你不要 不要脱下冬的衣裳
你可知 春天如此短 它一去就不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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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陌生人的Blog上看到一个签名档:“找一个人说话,找一条路回家。”不行了。。。

2006年10月17日  3 张纸条儿了已经

老兵(一)

     发生在中缅边境的滇西战争,也许是抗战历史上,排名数一数二的惨烈战争。
     于是采访那个年代的老兵,成了极困难的事。六十年过去了,惨烈战争后幸存至今的老兵,已经真是寥寥可数。同时因此,对他们的采访更为沉重,和艰难。
     在通向广州的列车上,我千百遍地阅读抗战书籍,千百遍地想象我可能遇到的悲惨叙述,千百遍地想象遥远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没有闻到过的战场上的血腥气味。而真正见到梁振奋老人,近九十岁高龄的老人谈起那场战争时的眉飞色舞,和谈起那些我没有想象到的苦难时的悲伤,我才又一次发觉,历史可以被歪曲成什么样子,而我们又可以堂而皇之地愚昧成什么样子。
 
     1942年,梁老是广州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的学生,学习机械化,当年中国驻印军新编第一军(即后来孙立仁将军领导的新一军)招收抗日学生兵,自称是“愤青”的梁老义无反顾报了名。自此跟从孙立仁麾下,在大西南征战三年,直至日军投降。后新一军被“调回”东北,名义是收复日军退出后的沦陷区,实际是国共内战的打响。全不知情的士兵们欢欢喜喜上了东北,却发现不是收复,而是自相残杀,梁老也在其内。军令如山倒,学生兵的他们于是在东北继续战斗,直至1948年10月,国民党投降。
     也许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国民党的老兵”,解放之后,会有什么境遇。但也许没有人能真的明白他们的心情。
 
     梁老讲了三个小时,这里不多说,只写一段,采访结束时,梁老说的:
     “1942年到1948年,我追随孙立仁将军七年。参加内战是我一生唯一的一点遗憾,和痛苦。但是跟随孙立仁将军打鬼子是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这一生的经历,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我对得起民族。我要把我的经历告诉后人,政党之间怎么争,与我无关。不管是哪一党,哪一派,这段历史,都是绝对不应该遗忘的。历史,应该有公正的一天。”
 
     抗日战争过去六十年了,如果我们的国家到现在还不能为当年战场上百万的战士追魂、正名,如果我们的国家到现在还让这些幸存的英雄,不管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的,从没有一分钱抚恤金地苟活在最贫穷的农村,我们,真的,有什么资格去骂日本参拜靖国神社?
     这些当年亲手打败了鬼子的英雄,今天爬在最底层的中国,面对日本神坛里鬼子的冷笑的时候——那个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脸上。    

2006年10月16日  4 张纸条儿了已经

流浪歌手·桂花·书架·街心公园

     星期三的博客总是要记一些流水,最适合加班。题目是最近这些日子发生在我身边一些美好的事情,记下来,提醒自己别忘了。
     不过这个星期三的博客,还是很不幸地记到了星期四。。。。
 
  * 流浪歌手
     两周以前的周六晚上,在深圳街头闲逛,在地铁站口遇到一个流浪歌手。和街头常见的他们一样,他长得很普通,背一把破破烂烂的吉他,器材倒是挺专业,面前竖着个麦克风,身旁还有个大音箱。沙哑的"披着羊皮的狼"从破音箱里吼出来,很有点恶俗版信天游的味道。和街头常见的他们不一样的是,小伙子挺开朗,笑眯眯地把吉他包打开放在地上,里面扔了些硬币,上面贴个纸条:“免费点歌”,还贴了一长串的点歌曲目。唱完一首歌,他还不忘跟“观众”聊上两句,热热场。观众真不少,五米开外已经关门的银行台阶上,竟然陆续坐了一排“观众”,很多是年轻情侣。旁边卖桃子卖地瓜的大叔大婶也不做生意了,偏个头眯个眼就全神贯注地听着。
     坦白说,小伙子唱的不怎么样,在街头常见的他们中,也就算是个平均水平。但月夜下一个还算车水马龙的路口,小小空地上,竟然聚集了面孔欢乐的这样一群歌者和听众,那神奇的氛围好像有种“场”一样,吸引得我不能走了。
     于是我拣个角落,一盘腿也坐了下来。
     小伙子的歌是越唱越恶俗了,两只蝴蝶都飞上来了。我环视四周,身旁一对小情侣也不听了,转而窃窃私语,几十秒后,mm突然冲了上去,歌声嘎然而止。mm和小伙子耳语几句之后,两人笑着冲“台下”的gg招手。gg走上“台”,小伙子把吉他交给他,就笑眯眯地站在一边。mm回到台阶上,gg背上吉他腼腆一笑,就冲着mm深情地开始唱:“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
     台下一片掌声,旁边经过不明就里的路人瞅瞅唱歌的gg,也顺手扔下几个钱。gg冲一旁的小伙子笑笑,继续唱歌。
     这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街头卖唱……
     我听着那分明是在校园里才能听到的声音,看着眼前分明是在校园里才能看见的场景,而仅仅几米外,是汽车、喇叭、高楼、嘈杂的人声、甚至不是很远的地方高声叫骂的声音。心里的感动,像水一样。
     总说中国人越来越焦虑,在这里分明看到连卖地瓜的大婶都笑的像花一样;总说中国人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在这个以抢劫欺骗闻名的地方,分明看到陌生人相互毫无隔阂的笑脸和交流;总说中国人没有社区文化,在这个最年轻的、最被叫做是没有根的城市,分明看到随时随地都在自发形成的“和谐”的小社区。
     我庆幸这个晚上逗留在深圳的街头,我庆幸自己毫无理由地来到这个陌生的地铁站。也许这是偶然,但我真愿意相信,这是年轻的深圳的魅力,也会是我们的希望。
     
  *  桂花
      还是深圳。呵呵,也许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深圳就要代言我眼中祖国大陆的形象了。
      一周以前,去深圳采访一个未果的游行。因为未果,所以采访未遂,于是顺路去了传说中的“物质生活书吧”。这里被很多人称为深圳的文化地标,尽管很多深圳人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书吧是深圳电台曾经的一个主持人开的,地方果然偏,但感觉很好。落地玻璃,满屋的阳光、绿色植物,三三两两的书架和桌椅,精心而不露痕迹的设计营造了一个上好的读书空间。感觉相似于上海的汉源,虽然还逊色少许。
      在窗边坐下来,准备看书。黑色裙子的mm手里拿着茶单,安静地走了过来。
      ……“桂花茶吧。”我眼睛一亮,心里飘过一个远方的身影。
      这是第一次,我见到桂花泡的茶。晶莹剔透的壶里,层层叠叠的鹅黄色小花瓣安静躺着,略一靠近,已是芳香满怀。呷一口,极淡的清甜,却是唇齿留香,沁入心田。我手中握着小小的茶杯,心里满是欢喜。
      家乡有许多桂花,农历八月的时候开放,街上到处飘着甜香的味道。初中时,好友家里园子种了几棵,每年桂花开时都要采来送我几包,我装在文具盒里,书包里,衣柜里……那些甜甜的秋天回忆,真是一直都忘不掉。后来就这样迷迷糊糊,一路南下,直到在珠海的冬天看到桂花,广州的秋天看到桃花,香港的夏天看到迎春花的时候,我才有点悲伤地发现,懵懂之间的这些年,江南的味道,已经被我大大咧咧地丢掉太多了。找也找不回来。
 
       祝愿上海的桂花和她的小熊好,我因为想起美丽的你,选了这壶茶,也感谢你,让我又闻到童年的味道。
 
  *  书架
      yeti说书架是个魅惑的词。我怎么没想到,不然就可以给我的新书架加一条必买的理由了。:)
      继“懒人沙发+书架”的闺房梦想在四个月前被实现之后,这个梦想至今,已经迅速地扩充为“懒人沙发+大书架”。
      周末去吉之岛搬回一个新书架,和原来的并排靠墙放好,塞在房间各处的书立刻向找到组织一样,紧密团结上去。然后调动一下房间的布局,用一张亚麻地毯隔出一个阅读空间。新加入了一个大成员的房间,竟然还显得更大了!满足。。。。
 
  *  街心公园
      中秋后的第二个晚上,和wz同学在家门口高楼大厦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街心公园。
      其实一早就发现了,从家的窗户里望下去就是,和我们隔一条马路。但四五个月后才第一次走进去,顿时发现错过了很多浪漫呐。
      小时候大陆曾经有部港片很流行,《大时代》,我一直对片子里周慧敏和刘青云谈恋爱的情形念念不忘。夜晚的一个小公园,两个秋千,两人一边一个,聊天,看星星,看月亮下对方眼里闪动的光彩。
      原来这样浪漫的场景,并不遥远的,就在家门前,几步而已。
      楼下的公园也不大。在秋千上轻轻摇晃,仰头是明月,树影,画一样安静。远处的霓虹还在若隐若现,但几步之间,这仿佛已经是另一个世界。呵呵,香港,又多了一条让我欢喜的理由。。。      

2006年10月12日  7 张纸条儿了已经

话说

     话说欧洲有个电视台,最近新开了个电视节目叫做“宇宙连线”,节目信号直接发送到遥远的大熊星座,目标观众是可爱的外星人。节目的男女主持人全裸上阵,耐心地给外星人讲解地球人的身体构造,地球风光,和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个节目每天播出两个半小时,用德语、法语两种语言。参加节目的科学家们,还对外星观众说:“我们已经看到了你们制作的‘麦田怪圈’,请来访问我们时,打一声招呼!”
 
     话说俄罗斯和格鲁吉亚正台上台下斗得不可开交,制裁、封锁、人质之类的词汇新闻曝光率甚高。一向不怎么关心国际时事的美国人,某日上网看新闻,突然看俄罗斯对一个叫做Georgia(格鲁吉亚和美国乔治亚州同名)的地方实施封锁,困惑不已普京的军队是怎么开进了美国的乔治亚州。美国网民纷纷愤怒地留言:“俄罗斯军队在亚特兰大干什么?”“我需要答案,真见鬼。”“俄罗斯人滚出美国去!”“这确实太可怕了,上帝保佑,让他们离开。”“美国南部现在处境不妙。”“这难道是说,佐治亚人已经卖身给共产党人了吗?给他们来个核打击吧!”
 
     话说正值十一黄金周,中国各媒体纷纷主旋律报道祖国生日全民旅游盛况,你说你那里人流突破了历史高峰,我说我这里旅行社订票空前紧张,说来说去焦点只有一个:人数。新闻,新闻最重要的是什么,是angel!同样的题材,一个好的角度,就可以妙笔生花,起死回生。几天前随意翻起《新京报》,不由叹服,写北京游人如织,人家的角度就是好啊:“天安门三天清理垃圾百余吨 是平时的二十倍”……
    
     话说一个老美,不远万里来到广州和中国人民交朋友,来了每没两天就丢了钱包、护照、信用卡,落魄之余拿出贴身藏着的最后一张银行卡去ATM取钱,结果被吞卡了。老美怒砸ATM机,警车随即呼啸而至。老美因为“破坏公共财物”被判半年徒刑、驱逐出境。在法庭上,老美还深情地说:我不想离开中国,广州是个美丽的城市……就想不明白了,为啥我们美丽的城市总要让那些可怜的老外丢护照丢钱包呢?
 
     话说意见领袖们又对最近中国的电视荧屏不满意了。最新消息,广电总局计划推出法规,限制涉及婚外恋题材的电视剧。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嘛,总说婚外恋,多伤感情啊。导演们叫苦了,不说婚外恋,我们能说什么?前年你不许警匪动作剧进入黄金市场,今年初你整顿古装连续剧,现在连家庭伦理也要插足,难不成我们都要去拍儿童片?前两天有同学考公务员,我问他考哪里,他说广电总局或者文化部,为什么,因为比别的政府机关忙,符合年轻人的性格。
     看看人家的calendar就知道人家忙了:去年九月,禁止“港台腔”;今年二月份,叫停电视“真人动画片”;二月份,禁演《断背山》;四月份,公布条例限制国外媒体进入;六月份,禁播《达芬奇密码》;七月份,禁播同性恋题材韩片;八月份,限制外国动画片的播出时段;九月份,计划管制网络视频,禁止“恶搞”。。。
 
     看新闻时常常无比惊讶这个世界的创意。比如“广州大学城万名大学生集体宣誓——拒绝传销”,比如“辽宁41个女教师为得福利集体离婚”,比如“公安部展开大规模寻刀行动,三个月收刀157万把”……
     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精彩。每天早上一睁眼,迷迷糊糊,还真觉得自己醒错了时代。        
    

2006年10月6日  3 张纸条儿了已经

懂了,就不寂寞了——不得不说的《夜宴》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越人歌
     一首爱慕的歌,青女为她面前的王子唱,王子为他心里的婉儿唱。这个婉儿,先是成了他的母后,继而成了他的舅母。
     一首寂寞的歌,可以唱给谁听,谁又能懂?王子对婉儿说,一个人不会懂另一个人,懂了,就不寂寞了。
 
     王子不懂婉儿,他不懂自己心爱的这个娇媚少女,为什么成了父王的女人,为什么又甘愿嫁了杀死父王的叔叔。
     青女不懂王子,她以为天天夜夜地爱着他,为他唱起那支哀伤的越人歌,王子就可以不寂寞。
     婉儿不懂叔叔,她不懂一个阴狠的帝王,为什么还要饮下已经败露的毒酒,跌倒在自己面前。
 
     青女死在王子的怀里。王子死在射向婉儿的毒刀下。而叔叔喝下婉后敬的毒酒,只说了一句话:你敬的酒,我怎么能不喝?
     婉儿最后死了,人们说她死于欲望,但谁又知道,她其实死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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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宴》是冯小刚的一个野心。野心太大了,就会驾驭不了,就像婉儿。
     夜宴在香港开席的日子,我天天唠叨,要去看要去看。不因为这是大片,而因为这是冯小刚的大片。从《十面埋伏》到《无极》,我像每一个中国影迷一样对国产大片无比失望,并且,在那些华丽的画面和庞大的声势里,我一厢情愿地把这种失望归因为导演的态度问题。我以为,只要不把商业片的观众当作白痴糊弄,中国没有道理拍不出好看的大片。于是我万分期待着以草根情怀著称的“商业电影”导演冯小刚。
 
     当夜宴散场,观众三三两两地离开,我坐在座位上听和电影气氛极不协调的海豚音,一直到最后一个莫名其妙的音节消失,才明白也许我还是高估了我们的导演。
     我看到冯小刚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心地讲故事,所以有几场戏相当精彩,比如殿堂之上,婉儿完成从皇太后到皇后的身份转变那场戏;比如章子怡和葛优短兵相接的好几场戏分。我也看到冯小刚歇斯底里地为这部大制作渲染气氛。隆重得让人屏住呼吸的场景,华丽精致到极点的服装,冲击力强烈的暴力镜头,还有充满中国式古典悲剧情怀的舞蹈。
     冯导,挺认真的--同学看完夜宴半天,冲我挤出这句话。但是认真,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能驾驭。看完《夜宴》,我才明白,大片导演的问题,不是态度,还是实力。
     
     冯小刚精心设计了每一个庞大的故事和场景,但组合到一起的时候,它们失控了。
     导演过分突出了主角,观众于是看到一个单纯得呆板的周迅,一个莫名其妙的黄晓明,一个毫不出彩的老戏骨马精武,一个稍显迟钝的吴彦祖,所有的笔墨被堆到章子怡和葛优的身上,结果他们的缺点被放大了。
     导演过分强调场面,却没有注意协调。于是画面上充斥着血肉横飞的暴力镜头,群殴、酷刑、自杀,但除了暴力,观众感受不到别的情绪,大部分打斗场面对戏剧情节的发展毫无促进,而且严重破坏了故事背后情绪的连贯性。为什么一定要用牵强的动作场面来表现暴力?如果没有更好的创意,一句话的狠毒足以超过十分钟的血腥镜头。如果只是为了砸银子让观众看到视觉冲击,那砸错地方付出的代价就是,观众的情绪被打断了。如果让观众在看戏的时候感觉到别扭,或者干脆被抛离出戏剧氛围,情绪被断开,那这一点,对任何一部电影,已经是致命的硬伤了。
 
     陈凯歌在这一点上完全失败。冯小刚鞠躬尽瘁,但仍然没有做到最基本的连贯,这一次,真的是实力有限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实力问题毕竟好过态度问题。换一个角度,我们也许低估了商业大片的难度。导演文艺片可以像创作艺术品一样依靠思想和灵感,但导演一部商业大片就像驾驭一个商业企业,不仅要面面俱到还要不露痕迹。中国的艺术家已经有不少国际知名,但是民营企业家努力了十几年依然在全球化的冲击里步履蹒跚,这样比较的话,对商业大片的导演们,骂归骂,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宽容一点。
 

2006年10月3日  2 张纸条儿了已经

心之所安即为闲

心之所安即为闲__欧阳应霁专访

2006.9.30 

        二零零三年开始,中国大陆的书店里开始出现一系列装帧精致的生活类书籍,《回家真好》、《半饱》、《寻常放荡》、《设计私生活》……作者记录生活里点点滴滴的智慧和技巧,文字与照片相互穿插,看似随意却极具匠心,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占据各大书店的畅销排行榜。自此,封页内一个穿白T恤的香港男人开始进入国人视野,并迅速成了年轻潮流群体推崇的生活导师。

       他是欧阳应霁。雨过天晴是为霁,欧阳应霁在个人介绍里这样定位自己:“一个不甘心因此也不容易被标签定位的创作人。时而涂鸦漫画荒谬奇情一心造反,时而登堂入室访亲会友大做文章,或者驻守厨中舞刀弄叉饮饱食醉,或者离家出走天南地北浪荡终日。”

       不拘一格、灵感四溢的文字和设计,成为一种独特的应霁风格。这个因为对各种生活细节和潮流孜孜以求而受到国内新兴“小资”阶层追捧,被奉为休闲生活大师的香港人,却在接受专访的时候说,“我对主流很悲观,其实休闲真的不在于去哪里,玩什么,休闲是种心灵的力量。” 

        你的书在中国大陆卖的很火,很多年轻人都把应霁看作他们的休闲榜样。你自己是怎么界定休闲二字的?

        休闲其实是很本能的对生活的一种要求。因为忙的状态太多,所以才有休闲的需求。但如果别人觉得我是很懂休闲的人,那就真是误读了。我其实是喜欢工作的,我觉得工作要认真,要尽量做好,然后才是安心。安心的状态,就是休闲。休闲给我感觉是这样一个过程:忙忙忙……乱乱乱……然后搞定了,那一刻,那一秒,啊……是最闲的。可能下一秒,就要进行另外一个工作。每个人的休闲其实都会不同,重要的是一种态度。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强烈的目的,为了休闲而去休闲,它就反而变成一种负担,就有一点麻烦了。因为比如旅行,不一定就是快乐的,也许会遇到更多矛盾和冲突,也许并不能很放松。休闲不仅是个行为上的东西,它是个态度上的主动。 

         讲到休闲这两个字,说说你最先想起的三个中国人,三个中国的城市?

         三个中国人。一个是我蛮欣赏的台湾画家郑在东。他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比我大十岁左右吧,他是很典型的那种生活在现代的古人。他也喜欢游山玩水,收藏小东西啊,古玩啊,也在画画而且画卖的很好。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工作的着力点在哪里,是用玩的状态来养他工作的部分。我觉得这就是最精彩的。
        另外两个人是无法真正认识的,一个是老子,另一个是林语堂。老子是中国“闲”的老祖宗了,他思想的任何一句话到了现在,都是一个独立的想法。跳过几千年是林语堂,跟我们比较靠近,我们还可以到台北的阳明山去看他的故居呢。我最近常常要上山去看他,每次去故居坐坐,心情也好。也常常反反复复看他的书。他没有张爱玲那么锐利,那么有戏剧性,但是他的生活里有一种贯通的智慧。其实林语堂一生也完成很多事情,翻译家、教育家、发明家,他发明了中文打字,还编字典……这是多忙的一个人,但他又好像是这个世纪最闲的一个人。所以他生活里头的那种张力,那种包容,我觉得简直是偶像。
        不过你说哪三个中国城市让我想起休闲,我想来想去,只能想起哪三个城市不算。——杭州,成都和丽江。(记者汗。。)因为这三个城市你去到,你会太自觉要去休闲,休闲成了潮流,被模式化了,这种强烈的目的我觉得就和休闲很违背。
      

         那闲字其实很难得。对于一个老百姓,你觉得闲,应该怎样去获得?举个例子,比如上海人工作一星期,周末选择去杭州喝茶,这个算是休闲吗?

        这当然是,这是工作的一种调节。但是我觉得如果要真正去了解休闲、工作、生活,我们的状况还是太坏的。我们还是陷进在一种很浮躁、很焦虑的状态里。坏如何可以改变?我是相信革命的。这个革命要颠覆很多东西。首先是个人,你要问自己这辈子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不一定说你把工作辞掉就是这个革命的完成。这个革命是要你改变生活的态度,甚至包括你的饮食习惯,你的衣着的选择,你住什么地方交什么朋友,完完全全很彻底。换个说法,比如你可以采取一种绿色的,新生活的状态。当然也要看各人性格决定。一说到这里,就不是大家理解的闲了,就是有一点暴烈的行为。我自己有这样的冲动不过没有这样的能力来马上进行革命,所以我觉得不如把那个能量变成自己工作上的投入,让自己现在的工作成为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这种革命是指,不要被生活驾驭,而去驾驭生活吗?

         我也不敢说要驾驭生活,但我觉得要争取对于生活的主动权。比如97年开始我没有正式上班,以个人的身份或者很小的团队来工作,特意把自己边缘化。这个感觉好比站在舞台的边上,而不是中间。因为在边缘,你实际上就有另一个最大的空间,并且灯光暗暗的,你可以做很多离谱的事情。如果在中间那一点,大家都看着你,你也许得到最多的掌声,但是没有用,幕总是要落的。        

        你说要脱离主流,是因为主流会扼杀很多,让人没有办法进入真正的“闲”?

        对,因为主流是什么?主流就是利益,就是这个“$”。主流里的休闲是怎么样,是有组织有利润的,比如集体旅游,所有一切都安排好,为什么安排呢,因为有价格、利润、有交易。虽然主流是天罗地网地存在,你不可能真正逃离,但某些事可以妥协,有些部分还是可以去争取啊,还是要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我比较佩服那些尽量争取大部分时间,工作,不在主流,不在“气场”的生活。或者起码是一部分时间可以脱离“气场”,这样你可以保留创作者的独立的观点和能力。

         你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进入这样一种边缘状态?

        和媒体访问开始。(笑)因为你问啊,我就想该怎么回答……开玩笑的,是在商业电台工作了十年之后吧。那里有很棒的同事,也是一段很精彩的时间,半个娱乐圈嘛,所以很快看到台前幕后的真真假假。看到了真实的生活,才开始问自己真正喜欢什么东西,开始尝试脱离。这就是又一个十年过去了,啊,已经十年了。。再下一个十年,啊,就要退休了。。     

        有没有想过退休之后去哪里?不在香港吧?

        不一定啊,真的不一定。我常常说对喜欢旅行的人,如果你真正懂的话,留下来,也是一个旅行。所以十年后真的一直呆在香港也不一定,因为如果你问我对香港有多了解,我会马上立刻脸红…… 

        刚刚经过楼下的时候,我看到这里旁边有家好古老的店,以前都不会注意。

        对对,如果我不在这里,可能就不知道香港有这么古老的小店。在中环这种地方,一家这么破旧的店和一对老夫妇在生存。这也是精彩的,这就是生活在里边。鸡蛋啊,什么小东西啊,我都会找个理由去那里买。跟老伯聊聊天啊,聊这样一种街区的生活,那一分钟、两分钟,你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最有意思的事情。买东西也不是为了要让他们继续可以维持下去。那个房子最后老了会倒,那个老伯老了会走,他下一代肯定不会接着下去了。但有些事情,有些东西注定有他生存的一个过程,没法强求。既然现实已经很残酷了,为什么不换一个乐观的角度去看。就像香港,我生活了几十年,但我怎么能说对这里已经认识透彻了,已经死心了?对我来说,休闲的状态,是什么地方都可以的。家里、椅子、床都可以是最好休闲的地方。去楼下7-11也可以是一趟旅行。因为休闲的力量应该是在心里,老实说大家有时太在意环境了。       

        会有孤独的感觉吗?

        孤独不是坏事,对我完全不是沮丧。我蛮享受孤独的时候,真的很过瘾、很开心。有时候我是故意争取自己孤独,反而担心的是,自己内心没有孤独的能力。人需要很完整才可以孤独,要有孤独的本钱,这个是需要时间反反复复积累才可能有的。很多人都在反复实践了,所以我们该看看前人记录的东西。哪怕是一厢情愿的回忆。 

        你最欣赏的生活态度是怎样的,用几个词来形容的话?

       恩,我觉得是三点,努力工作,认识有趣的人,做有趣的事。努力是本,要从个人出发,不是为了完成别人的期许。。(此处省略200字。欧阳同学逻辑混乱中。。)

2006年10月3日  3 张纸条儿了已经

秋凉

     翻开朋友们的Blog,快乐的不多,忧郁的不少。
     转头看看自己七零八落连忧郁都来不及整理的混乱生活,只能出口长气。
     国庆节的第二天,MSN上清冷一片,连应霁都说他对生活有点绝望。
     季节性忧郁,季节性忧郁……     

2006年10月2日  4 张纸条儿了已经

阿傻的星期三

     星期三总是很痛苦的,智商在十二点之后就开始逐时降低,低到还勉强认得回家的路的时候,就跟战友们告别。
     所以星期三,对我来说,尤其符合这个被风子和他mm强加的名字。
 
     星期三的信息量是格外大的,浆糊一样的脑子要勉强留出个地球仪的形状,想想这里发生了什么,那里发生了什么,别漏了什么,别错了什么。
     比如台湾几十万的人在大雨里静坐,施老头悲壮地说这是人生最后一战,不把阿扁赶下台誓不罢休。连罗大佑都出来了,绿岛小夜曲在红色的倒扁服里飘扬,台下人们抹着眼泪表情悲愤,让人联想起将近二十年前那一场大家唱着侯德健的运动。不过阿扁还是脸皮厚,微微笑着说我就不下台就不下台你们拿我怎么着?
     比如美国又到了九一一了,布什总统在电视里说反恐战争不分胜负我们决不罢休,恩,跟施老头还有点惺惺相惜呢。可是那些“捍卫民主自由国家的生活方式”,“21世纪的意识形态决战”,这些话,说给谁听呢?反恐战争打了五年了,死的人比恐怖袭击多多了。你继续打,我打不过你,我继续恐怖袭击,冤冤相报,不知道谁能耗得起?再说了,打那些充满了石油和利益,又充满了敌美情绪的地方,反恐,该是一个多正义的借口啊。
     比如美国在叙利亚的使馆又被炸了,叙利亚地方小,紧挨着美国使馆就建中国大使馆,中国参赞正躲在“使馆内观察情况”呢,就被不知哪里飞来的弹片击中脸蛋了,冤不冤啊。
     比如日本这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小男丁起了个中国意味的名字叫悠仁。纪子妈妈从此母随子贵,总也生不出男孩儿的太子妃躲到欧洲去度假了。生了没?是男是女?谁生的?全世界竟然都在这么发达的国家盯着这么原始的问题,感觉像在看日本版的金枝欲孽。
     比如俄罗斯又开始和中国套近乎了。
     比如美女们都开始竞选总统了,美国的希拉里,法国的罗雅尔,可惜中国的铁娘子年纪大了,要不零八年进入女性领袖时代也不错啊。
     比如中国的东突分子被提名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了,"危害我国国家安全"的人总是被诺和平奖青睐,真不知道应该是谁该检讨。
     比如一个威尼斯影展,冯小刚带着一众帥哥靓女只是去放个电影,观众也未见有啥好反应,媒体就炒翻天。贾樟柯同学捧个最高的金狮奖回来,三峡好人,怎么就没人吆喝呢?
     比如中国又说研发出个自主的芯片了,这回不叫“汉芯”,叫“龙芯”,不求民族求图腾了,希望龙真的能帮我们找回点信心吧。
     比如土耳其爆炸了埃及沉船了巴格达死人了伊拉克总理访问伊朗了,这些,要是我现在还清醒,还能唠叨唠叨,不过估计没人听,我要是不学新闻我也不听啊。
     比如着比如着,智商就下降了,趁着还能认路,阿傻要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看到这胡言乱语的东西,谅解一下,至少,它见证了黑色星期三,若若安周期性蜕变成为阿傻的过程。。。。。
 
     晚安。希望明天好天气,明天居然要去买两台笔记本。
 

2006年9月14日  8 张纸条儿了已经

秋天、周末、闲扯

     
      第一次开着窗睡觉,凉凉的海风吹进来,夜空清朗。秋天,突然就这么来了。
      正式上班之后,周末变得格外安逸。不想开电脑,也不想上网,早上赖赖床,起来见见朋友,聊聊天,听听大家都在忙什么;然后中午四个人一起出门,买菜,做饭。周六做了个冬菇菜心。在网上查好菜谱,嘴里碎碎念着“酱油、白糖、勾芡……”跑进厨房,然后用两个铲子在小于菜心总面积的小油锅里拼命翻来翻去,洒了点盐居然都到不了锅底,直接顺着菜叶就溜出锅外。蒸鱼豉油、魔厨高汤一起到进芡粉里,煮一煮,美味的芡汁应声而出。然后把菜心一根一根摆好——好吃不好吃是技术问题,好看不好看是态度问题——然后淋上冬菇和芡汁。哈哈。居然看起来还很专业!吃饭吃到撑在沙发上不能动,四个人就开始互相调侃,互相鄙视。鄙视到大家笑得直逼盲肠炎的境地,就收工,洗碗,一起看电影。
      呵呵,小日子过得,舒坦~~风子说要去买个麻将,以后周末可以融入香港社会,四个人摆牌局。
      这周末传说中广东卫视播放了我们的纪录片,不过那个经典的镜头被剪掉了:
      我,艺mm,风子三个人挤在沙发上,在弥漫着贤惠和温馨气息的小屋子里,记者mm禁不住用很煽情的语言问我们:讲完了工作,讲完了香港,讲完了学习,那不如,说说你们的友谊吧?
      我们三人互看一眼,一起扭头:“吐!——我们之间没有友谊,我们,是纯粹的租客关系。”
      哈哈,说完一起爆笑:“阿傻,你欠我们一百块!”“美女,这个月房租呢?”“帅哥,你上次买牙膏的钱还没给我!”
 
      恩,在写今天博客之前,看了风子的新博。他终于在经历了半年之久的漫长等待后被卖掉了,而且满足了卖身价高过我的梦想。文章末尾,他说:感谢mm和阿傻在1206对我的无限支持和打击。如果我逻辑能力够强,这句话应该要引起我的愤慨。打击,我怎么打击他了。无奈我逻辑混乱,在他稍微一点狡辩之下,我就欣然闻到了温暖的气味。
 
      周末就在这样打打闹闹、嘲嘲笑笑、懒懒散散的气氛里结束了。我的博客也扯完了。写博期间,mm正在窗边大叫,好凉快啊好凉快啊真的好凉快啊!gg在很贤惠地刷碗,一边刷一边唱,洗刷刷刷~~风子在拖地板……我——似乎,该去劳动了——
      秋天来了。
      秋天快乐哦:)

2006年9月10日  7 张纸条儿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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